小咩精

铁虫 abo 〈牛奶软糖〉 第十章

*   彼得是糖，甜到忧伤

   彼得躺在产床上疼的冷汗涔涔，托尼能感觉到小男孩微微的颤抖，助产士不断地为彼得擦去脸上的汗珠。

   “托……托尼……”彼得胡乱地抓着男人的手，“没事的，没事的，我很快就……”

    男孩疼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托尼的心都揪了起来。医生看了彼得的情况后开始准备给他打无痛。无痛注射是脊柱注射，托尼紧张的后背都被汗打湿了，因为他看见了彼得湿透了的额发和苍白的嘴唇，这简直要了托尼半条命。

     无痛起效后产程进展的很快，很快破水的一刻就来临了，可彼得的心率和血压却在此时降低到了危险值，托尼看见了医生的橡胶手套上沾满了鲜红的血液，只觉得全身的神经都在叫嚣着疼痛起来。

     “彼得，彼得。”医生叫着彼得的名字试图让男孩清醒过来无果后为彼得戴上了呼吸器，托尼看见彼得轻轻地转过了头，对着自己笑了笑。

    宝宝很快出生了，哭声嘹亮，小小的身体被医生托着交给护士，正伸着胳膊蹬着腿，样子活像一只小小的猫咪，护士温柔的给宝宝擦拭身体裹上包被。

    “宝宝很健康。”护士把宝宝抱给彼得看，男孩的意识不太清醒，挣扎着想要抱抱自己的孩子。托尼帮护士一起把宝宝放在彼得的怀里。

    “托尼……”彼得轻轻喘了喘，“孩子……”

    托尼俯身去听，彼得的声音隔着呼吸器显得微不可闻。

    “宝宝有……有没有少手指头和脚趾头……”

    托尼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落在彼得的头发上，彼得吃完那次麦当劳之后一直害怕影响孩子，还看了很多虚假报道说怀孕时候吃了麦当劳肯德基孩子会少手指头脚趾头，更把自己吓的半死。托尼回答他:“没有，一根都没少，宝贝。”

    彼得点了点头，他觉得很累。他看见托尼哭了，想帮他擦一擦眼泪，跟他说不要害怕我没什么事，可是却抬不起手。意识最后停留的时刻他听见托尼喊他的名字。宝宝没有少手指头脚趾头就好，彼得心里想，不知道小家伙长的像谁呢。

    

   孩子被抱到了育婴室里面，梅跟着护士去给宝宝做新生儿检查，彼得留在手术室里面抢救，托尼一直站在手术室外等他出来，即使医生告诉他彼得的情况并无大碍没有危险他也放不下心来，极度紧张下他觉得自己的手已经麻木了。半小时后彼得被推出了手术室，托尼立刻走上前去。

    “他的情况很好。”院长摘下了医用口罩，这是他做过的最紧张的手术了，即使他只是在一边站着坐镇，产科主任的上衣也已经湿透了，彼得心律失常的时候他看见斯塔克总裁的样子就觉得可怕，要是这个小男孩没能平安健康地被推出病房估计他们也就都完蛋了。

    “谢谢你们。”托尼和护士医生一起把彼得推进了病房。

    “产程中虽然出现了心律失常和低血压的情况但是现在他所有的指标都恢复了正常，恭喜您斯塔克先生。”

    托尼伸手和院长主任握了握手，他们都能看出来托尼没有心思和他们客气寒暄，查看了彼得的情况帮他挂上液之后就离开了病房。

   

     梅走了进来。

    “宝宝很可爱很健康，眼睛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嘴巴像彼得，”她拍了拍托尼的肩膀，“足足有7.7磅，新生儿评分是满分十分。”

    “谢谢你，梅。”托尼握着彼得输液的那只手。两个人就这样安静无声地陪着彼得，滞留针难免把彼得的左手扎的有些瘀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托尼心疼的要命。

     宝宝抱来的时候彼得还没有醒，麻醉让他一直昏睡，小宝宝的腕带上写着【彼得•帕克与托尼•斯塔克之子】，这实在是太触动人心的一个称谓，托尼看见的一瞬间就红了眼眶。他不会抱小宝宝，也不太敢抱，毕竟孩子那么小那么软。梅轻轻地把宝宝放在托尼怀里帮他纠正了姿势，小婴儿的眼睛非常漂亮，他看着托尼努了努嘴巴，伸手打了个哈欠。

    “我们宝宝困了呀。”梅把婴儿脸边的包被轻轻抚开防止划到宝宝柔嫩的脸颊。

    托尼只觉得心里无限柔软，这个小小的生命承载着他们二人的血脉，并将作为他们相爱的最好凭证茁壮成长。

    彼得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面他没能和托尼相遇，波兹小姐选了别的孩子作为资助对象。彼得站在便利店前看见托尼搂着那个男孩进了车，他听见托尼问那个孩子:“你喜欢吃日本料理吗？”

   不，不不不，不要!无论彼得怎么阻拦他们两个都无果，他看见那辆漂亮的跑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不要……”彼得惊醒过来，麻醉已经渐渐失去效果，他觉得全身都像被车碾过一遍一样。

    “honey.”托尼吻着彼得的鼻尖，“没事了，没事了，彼得。”

    “托尼?”彼得发现自己的声音虚弱又嘶哑，“我梦见……thank  god……你看过宝宝了吗？”

    托尼帮彼得盖好被子回答他:“我当然看过他了，他就像个天使一样，手指和脚趾我数过很多遍了，一共是二十根没错的。”他递给彼得一杯温开水看他喝下去后把杯子放好。

     “小家伙刚刚被护士抱走吃奶了，梅陪他一起去了，很快他就会抱回来的，别担心。”托尼看着彼得东张西望的样子猜到他是担心宝宝，果然彼得听到这话立刻安心下来。

     “彼得，”托尼坐在病床前摸着彼得的脸颊，“谢谢你，谢谢你给我一个这么可爱的小生命。”

   

    彼得刚想说些什么梅就抱着小宝宝回来了。

     “看看是谁回来了呀，啊，爸爸睡醒了呀。”梅抱着刚喝完奶的宝宝给彼得看。

    “他闻起来好像牛奶软糖一样。”彼得小心翼翼地接过自己的小宝宝，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又看看托尼的。真的一模一样。

     “他的眼睛和托尼的眼睛一模一样对吧。”梅站在一边帮小婴儿擦去口水。

    彼得一手抱着宝宝一手去摸他嫩嘟嘟的小脸蛋，觉得简直像果冻一样软。就是这么个小家伙在自己肚子里待了四十周吗？就是他把自己折磨的发疯抓狂吗？彼得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宝宝柔软的胎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就好像一个又甜又软的梦一样。怀里的小宝宝嗅到了自己爸爸的信息素立刻活泼起来，吧唧着嘴看看这里看看那里。

    “给我抱吧。”托尼知道彼得的伤口在疼，离下一次打无痛还有一段时间。彼得的病房是托尼提前很久准备出来的，光是婴儿床就有三张，托尼把小宝宝放到彼得病床旁的婴儿床里面。

     “彼得，我想由你来给宝宝取名字。”托尼看着病床上的男孩。

  

     最终宝宝的名字确定是汤姆。彼得恢复的很快，两天后就能下地正常活动了，按理来说顺产的人恢复起来不会很困难，但是斯塔克先生明显不这么认为，他一想起来在产房里彼得虚弱地对着自己笑的样子就觉得心慌，把彼得按在病床上休息了足足两天。

     彼得喝着汤看小汤姆睡着的样子，宝宝实在是可爱的紧，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这几天长开了更好看，粉嘟嘟的像只吃饱喝足的小猪。托尼坐在彼得旁边帮他擦掉在身上的汤汁，滞留针已经被拔掉了，彼得白皙清瘦的手背上贴着医用胶布，托尼拿着他的手看了半天确定瘀血已经褪去。

     “他的小脚丫好胖。”彼得小声地对自己丈夫说。

     “小婴儿都是这样的，我去新生儿科看过了，汤姆是最好看的一个宝宝。”托尼看着自己的儿子扬扬得意道。

     “所有父母都觉得自己的宝宝是最好看的呀。”彼得小声吐槽道。

     “我就不啊，”托尼•斯塔克哄起彼得来得心应手，“我觉得你最好看。”

     奈德收到彼得的短信后就开始着手准备，他用自己攒了许久的零花钱给小宝宝买了一套儿童乐高，然后给自己的好朋友买了一大袋麦当劳，既然已经生完宝宝了那就可以吃这些垃圾食品了。奈德兴冲冲地想。

     “我的老天鹅，”奈德走进病房，“我还以为这里是皇宫呢！嗨彼得!斯塔克先生和梅去哪里了?”奈德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托尼帮我去办住院手续了，梅姨回家准备去了，奈德，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彼得有些不高兴自己朋友的破费。

     “come on，让我使劲花一次钱高兴高兴吧，我做叔叔了嘛，我可以看看小宝宝吗？”奈德搓着手。

    “当然可以，你可以抱抱他，他刚睡醒在玩呢。”彼得从婴儿床里把汤姆抱出来，小汤姆正精神着。

    “我不行我不行，我不会抱……噢我的天，他也太软了吧……”奈德从彼得手里接过汤姆，“他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宝宝了，我的天……”

    “那是因为你是他叔叔所以你才觉得他最好看。”彼得哭笑不得。

     奈德已经抱着汤姆不肯撒手了，“我们宝宝叫什么名字啊。”抱着小婴儿奈德连说话都像幼儿园老师了。

    “汤姆。”彼得看着自己胖胖的朋友觉得这个画面实在是滑稽又温馨。

   

    “oh，嗨奈德。”托尼关上了病房的门走进来。

    “斯塔克先生你好。”奈德抱着小汤姆有些不好意思。

    彼得生完孩子后简直像没生一样，身材也没有变化，脸也没有变化，性格也没有变化。奈德觉得他还像个高中生。彼得晚上才能出院，奈德下午还要回学校去赶去一个讲座，他待到最后一刻才急匆匆地和彼得告别。

    “奈德真的很喜欢宝宝。”彼得抱着汤姆，用奶瓶给他喂着奶，看他喝的像个小奶猫一样。

    “我也是真的很喜欢你，”托尼低低地笑了几声，“你和宝宝身上的味道简直一模一样，你也还在喝奶吗彼得先生。”

    彼得帮宝宝拍了拍因为吃的太快没打出来的奶嗝然后瞪了托尼一眼——老流氓一向没有正经的时候。

     窗外夕阳洒满了整间病房，橙黄色的颜色暖融融的像蜜糖一样。彼得有些恍惚，他看着自己丈夫微笑着逗弄自己怀里的宝宝的样子想起《查理与巧克力工厂》最后的一幕，奥帕伦帕人坐在糖果做的小屋上说的那句话——“Live had never been sweeter.”